关于“挥斥方遒”的解释

关于“挥斥方遒”的解释

“挥斥方遒”出自毛泽东词《沁园春  长沙》，原作如下：

独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头。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漫江碧透，百舸争流。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携来百侣曾游。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曾记否，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

对于其中“挥斥”一词的解释，多数注家引用《庄子·田子方》：“挥斥八极”。郭象注：“挥斥，犹纵放也。”把“挥斥”解释为“奔放”。这样解释虽然符合文意，于上下文也算通顺，但从句法来看，总感觉不够工稳。理由一：“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这两句基本对仗，如“同学”与“书生”对应，“少年”与“意气”对应，“正”与“方”对应，“茂”与“遒”对应。“挥斥”若解释为“奔放”，则不能与“风华”对应。理由二：“遒”是强劲有力，“挥斥”若是“奔放”，则与“遒”意近，而中间加一“方”（正）字，就显得句法不够通当。

笔者认为，“挥斥”应解释为“挥动呵斥”。理由一：《汉典》“挥斥”条有“挥手呵斥”的解释。前人亦有如此用者，如清 周亮工 《书影》卷八：“四人拔刀拟妇，妇接战，挥斥如意，復斫杀一人。”理由二：“挥动呵斥”就是行动言语，可以代表人的风态神貌，正好与“风华”对应。理由三：“挥”可作振臂高呼、奋笔疾书、挥刀杀敌等联想，“斥”可作指斥黑暗、抨击恶浊、叱咤风云等联想，能生动表现出青年学子奋发向上、刚健有为、敢作敢当、无所畏惧的精神风貌。理由四：可与下文“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呼应，文理缜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