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轩寄志尤可鉴——关于《项脊轩志》的一种解读

小轩寄志尤可鉴

——关于《项脊轩志》的一种解读

韶关市田家炳中学 周丽娟

对《项脊轩志》一文许多人是凭借清人梅曾亮的“借一阁以寄三世之遗迹”或从“居于此，多可喜，亦多可悲”一句入手去解读。但笔者认为，至情小轩志犹存，该文字里行间还表达了作者坚毅不拔的意志与坚定的志向，这抒怀言志之笔，从内容到形式都是值得欣赏借鉴的。

从内容角度看，文章字里行间处处闪耀志向之光，这志向之光是值得青少年学生借鉴传播的。 我们先来看看作者给我们描绘的项脊轩：这“南阁子”，“室仅方丈，可容一人居”，“百年老屋”，“尘泥渗漉 ”，“雨泽下注”，“又北向，不能得日”。但就这么一个阁子，稍作修葺，“使不上漏”“室始洞然”，作者便抒以“珊珊可爱”之情，如果不是志向远大之人，怎么会喜欢如此陋室？而作者却于这寂静的小阁子里“借书满架，偃仰啸歌，冥然兀坐”，乐于在此陋室，潜心苦读。正可谓“斯是陋室，惟吾独馨”。由这一段作者对小轩的描述赞美，我们已不难看出轩主人的志向不小，作者以物托言志的手法，借小屋寄托自己的豪情壮志。

我们接着看文章的第三自然段，在叙写了家道没落，家衰的变化后，作者还描述了自己默默读书轩中的情形。在此，我们也同样可以看到年青的归有光面对家庭的衰落，他更加发奋用功的读书。作者在该段的后半部分还回忆了当年老祖母常到小轩，喃喃自语赞扬归有光并赠以象笏的情形。“儿之成 ，则可待乎”，“他日汝当用之”。这些叙述老祖母殷切期望的话语，实菏上也委婉地表达了作者不负亲人重望，勤奋读书，他日考取功名，光宗耀祖的志向。

我们再来看看文章第四自然段“殆有神护者”后面，还有一段被编者删掉的文字，原文是：项脊生曰：“蜀清守丹穴，利甲天下，其后秦皇帝筑女怀清台。刘玄德与曹操争天下，诸葛孔明起陇中。方二人之昧昧一隅也，世何足以知之？余区区败屋中，方扬眉瞬目，谓有奇景。人知之者，其谓与坎井之蛙何异！”项脊生这段话表面上是说蜀清和诸葛亮在建立功业前并不为人所知，自己身在破屋陋室，却自谓有奇景，不了解的人，还可能视之为坎井之蛙。透过表层意思，我们不难发现项脊生的言下之意是：诸葛亮出名之前不为人所知，我现在也不为人所知，但有朝一日，我也会象诸葛亮一样名垂青史的。由此可见项脊生身居陋室，胸怀鸿鹄之志。当时年仅18岁的归有光就给自己的人生定下如此目标，果然日后大有成就。其文被誉为“明文第一”。

纵观全文，寄志是该文一以贯之的内容，它不仅是三代女性文明的颂歌，同样是作者自身人生追求的独白，应该说《项脊轩志》的主题有极为丰富的内容，即作者借项脊轩的兴废，人事变迁，表现了轩主人高雅的读书生活情趣，真挚的思想感情和远大的抱负追求。也正因为该文包含如此丰富深遂的内涵，所以其阅读鉴赏的意义就更加深了一层，并不象《教师教学用书》就编者删除的文字所说的那样“内容虽不足取，但也一览无余自己不得志的感慨”。相反，项脊生从小立志，勤奋读书，正是立志成才的典型，这样的文章便可以成为立志成才教育的好素材，虽然那个时代的归有光一心要博取功名，光宗耀祖这样的“志”有其局限性，但激励青年学生奋发有为，尤其是对那些处在良好的生活环境，不懂得立志发奋的学生来说，应该是大有裨益的。

从本文形式来看，该文无论是描写叙述，还是议论抒情都有作者的志向显示其间，对小轩周围环境的描写，小轩成了作者志向的寄托之物，对三代女性及其遗迹的叙述，三代女性是作者朝着高远目标坚忍不拔努力的见证和动力，而就蜀清与亮故事后的议论抒情则是男子汉立志成才的宣言。作者正是紧紧围绕一个“志”，运用多种表达方式，使“志”突现出来，这正体现了作者善于运用多种表达方式，娴熟为文的技巧。从文章学的角度看，这也正是该散文值得借鉴的又一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