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屈的灵魂
——《独腿人生》赏析
湛江师范学院 02中文本科<3>班 周春晓 37号
读罗伟章的《独腿人生》我感慨万分，脑海里似乎呈现出这样的一幅画面，在街道中，或者斜坡上，一位头发花白，身穿黄马甲的人力三轮车夫用力地蹬着车，他那截黄黄的被风吹得前后摇摆的左裤管显得格外显眼，似乎在向世人诉说了一些什么……
其实作品摄取的只不过是“我”搭三轮车到朋友家议事的这样一个生活片段，这本是生活中极平常的一件事，小说却通过这件小事折射出车夫独特的人格魅力。细读作品，发现小说是通过四个片段来表现车夫四个性格元素的：第一，讨价还价后“我”坐上了车，车夫诚恳地向“我”说明他并没有收多车费，不过他一定会按说好的价格收，不会多要，突出了他的诚信；第二，通过“我”的叙述角度，细致的描写了独腿车夫上马路、爬缓坡的过程，让读者感受到的是车夫那与命运抗争、倔强的灵魂；第三，通过对话，车夫想“我”讲叙了他曾用实际行动向两个有心捉弄他的韩国人证明了——他不是孬种，以他的独腿为成都热闹争了气，为中国人争了气，这时一个自尊的中国人形象变得高大起来，让人肃然起敬，最后，下车后，车夫不好意思的向我解释为何不把我送拢的原因，他那诚恳的话语中，触动了“我”的眼泪的是他那一颗善良的心。同时，这四个片段又不是相互孤立地表现车夫多重性格特征的，如第一片段中车夫立即补充道：“我当然还是收你三元，已经说好的价，就不会变……”与第四片段中他坚决不多收两元钱成了一种呼应，突出他的言行一致，讲究诚信的品格，而第一片段中诚恳的告诉我下次来应在哪一站下车及不把乘客送拢的真实原因（考虑到乘客的面子问题），都是体现了车夫善良的一面，第二-三片段中倔强与自尊的性格又是不可分割的，如果一个人缺少与命运抗争的精神，那么他就会甘于默默承受别人的嘲讽与轻视，也就无所谓的自尊。因此这四个片段又是互相交叉，紧密相联的，将诚信、倔强、自尊、善良这四个不同性格侧面的性格元素组合在车夫的形象上，构成了这个人物立体式的性格元素，并按事件发展程序把车夫的光点逐一亮出来，而车夫的倔强则是最炫眼的闪光点，从而给读者带来极大的艺术震撼与感动。
不容忽视的是，鲜明的个性化人物描写离不开细致描绘与个性化的语言刻画。如《独腿人生》中写道“他（车夫）的左腿用力地蹬着踏板，为了让车子走得快一些，臀部时时脱离座垫，身子向左倾斜，以便把所有的力量都用在左腿上。”；“车轮发出“吱吱”的尖叫，车摇摇晃晃“；“车夫黝黑的后劲高高绷起一股筋来，头使劲向前蹿……”使读者从细节描写中触摸到一个有血有肉有生命有热情的灵魂，不仅想到车夫的过去，而且联想到他的未来……。同时《独腿人生》中的语具有个性化的，车夫的语言是合乎他这样性格的，朴质、坦率，从而显得真实、可信，更能打动读者。
我不禁想到平时在街道一些伸手讨钱的乞丐，有的缺腿缺胳膊，有的则是四肢健全，有的则是打着大学的招牌来讨“学费”，或者在他们之中不乏有值得同情的人，但是更多的是得到过路人的冷漠，为什么？是现代的人变得冷漠、麻木了吗？还是人们越来越看清其中的欺骗成分？我觉得，“嗟来之食”是一种慢性毒药，它会使人安于面对别人的鄙视。从而失去不屈于命运的本性与自尊心，如何去看待我们自己以及体味《独腿人生》中的哲理，我觉得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