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的爱国少年》片段兼谈教与学应该如何联系起来
教学中，我们往往“事与愿违”。我们以为我们做到了的，但是实际上发生着的
一切却与我们的行动背道而驰。更可怕的是，我们又往往站在自己的角度去解读
正在发生着的教育事件，或者因为是我自己设计的根本不去解读正在发生着的教
育事件，理所当然地把我们的设想视为科学的和正确的，从而在教学中一遍又一
遍地重复着这种貌合神离的教育行动，对一茬又一茬的学生产生着影响。
［案例］学生的回答与教师的板书
语文课上，教师宣布本课内容，继续学习《意大利的爱国少年》。
师问：“课文讲了一件什么事？”
生答：“课文讲了一个意大利少年离家后回老家，途中经历的捡硬币，又扔硬币
的故事。”
教师板书：回老家 捡硬币 扔硬币
然后据此开始对课文的教学活动……
这样的教学片断是偶然发生的吗？肯定不是！它现在也许还正在无法统计的课堂
上相似地发生，尽管学生可能不同，教师可能相异，但是，基本的“师问－生答
－板书”的模式却是真正的“克隆”。
我把这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片断提出来，不是否定这种教学程序本身。根据
学生的回答来板书，是无可非议的，也是符合教学实际需要的，并且从表面上看
，教师板书信息是从学生中来，还可以称之为“以学生发展为本”、尊重学生，
教学自然生成无可挑剔。任何形式都有存在的价值和理由，形式本身无罪，就比
如“新瓶装旧酒”，瓶本无过，重要的是装的酒的情况，是新酒还是好酒还是假
冒伪劣产品来最终决定酒的价值。
学生叙述一句长话，教师板书三个词语，因为这两种行为相继发生，并且老师的
板书恰好发生在学生回答之后，我们不由自主地思考起来，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关
系呢？它应该不可能仅仅是一个过场或者纯粹是一个形式，或者只是为了满足教
师板书的需要而独立存在，它存在于教育教学过程之中，应该具有存在的价值和
意义，否则它就没有存在于教育教学过程之中的必要。我们从形式上来看，这二
者之间有着天然的联系，至少老师是在有意识的或者是下意识的在向我们展示二
者之间的这种联系，以表示教学环节的流畅与自然，或以此证明教学尊重学生的
程度，我们甚至不假思索就可以作出这样的推想和得出这样的结论。
学生回答与教师板书的联系真的是这样吗？我们应该知道，句子概括和词语概括
，一个体现的是完整程度，清楚明白，一个体现的是概括程度，简单直接。因此
，我们有必要追问，这个环节训练的目的是什么？我们要对学生开展什么样的训
练，我们是想让学生说一句完整的话，用一句完整的话来概括课文的主要内容，
还是要让学生学会寻找关键词，用几个词语来抓住课文的主要内容。从这个意义
上来看，教师板书与学生回答其实是两回事，我不知道学生究竟从这个教学环节
中获得了什么样的发展，反正在想到这些的时候，我的心里已经开始迷糊。
在学生叙述与教师板书的这个教学过程，我们要求学生做的和学生在学习中做的
是一样，而在板书展示和通过展示肯定的又是另外一样，我无法猜测发言的学生
在经历这个学习过程的心理感受，我也无从知道学生当时是否也像我一样开始迷
糊，但是，我们可以猜测的是，学生可能不知道教师是说他说对了还是说错了，
可能有一点无所是从，如果较真的同学一直在想我是对了还是错了，那么这一节
课他可能什么也学不好。
学生可能在我们似是而非的教学过程中与我们心目中的期望渐行渐远。教学从学
生中来，到学生中去，是对的，但是，它更多是内容和血肉，是教与学的和谐统
一，是教与学的科学联系，是教与学的一致与共振，这样的教学才能取得成功。
正如陶行知所说：“教的法子必须根据于学的法子”，“如果让教的法子自然根
据学的法子，那里先生就费力少而成功多，学生一方面也就能够乐学了”，“所
以怎样学就须怎样教”。(《教学合一》《陶行知全集》川版第1卷第2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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