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重学生的独特感受，创造性地解读课文——张学卫《番茄太阳》教学实录评析

　春天，我应一个大型教师培训会的邀请，点评6位教师的公开课，其中就有张学卫的《番茄太阳》。课下的张学卫胖胖的，戴副眼镜，憨憨厚厚的；想不到一站在讲台上，整个人紧紧凑凑、精精神神地充满了生机和智慧。
这种生机和智慧集中地体现在他对课文的把握上：既不脱离文本又创造性地解读了文本；既尊重学生的独特阅读感受又表现了教师的才华机趣。
上课伊始的提问就直奔学生的“第一感觉”，也即“审美直觉”：“你们读了这篇课文，有什么感受？”学生纷纷给出了不同的感受：“感动”、“心酸”、“同情”、“高兴”。同一个文本，在不同的学生那儿，竟有截然不同的感受，但这又是真实的。珍惜学生这种个性化的“直觉体验”十分宝贵。因为从理论上说，审美心理过程包括认识过程、情感过程和意志过程。“审美直觉”是这一整个心理过程的开端，又是解读文本内容乃至形式的基础，同时它还沉淀、渗透于后继的各种心理内容和形式里。这种审美直觉产生的时候，学生已在不知不觉中调动和参照了以往的生活积累、心理积淀和感觉经验，并从局部感觉迅速把握了整体。可见，“直觉体验”是学生灵感火花闪烁的大好时光。
在进入本课核心内容的时候，张学卫老师决心把新课标提倡的“珍视学生独特感受和理解”的“个性化阅读”进行到底。张老师不满足教参给出的教材说明：“本课以‘我’的见闻为主线，按时间发展的顺序叙述盲童明明的言行举止，描绘她的音容笑貌，同时抒发了自己的内心感受”，更不按“盲童明明是这篇课文主人公” ①出牌，而是从学生理解的实际出发，另辟蹊径，以一幅“牡丹图”为礼物，引导学生读书思考：“我准备把这幅画送给书中的一个人物，你们觉得我会送给谁？”说真的，我非常欣赏张老师的这一设计，他处处以学生发展为本，但处处又体现了教师对课文、对课堂掌控的主动权。课堂是学生、教师共同成长的舞台，舍弃任何一方都不能算是成功的教学。再说，小学生是一颗幼苗，还需教师时时施肥浇水，因而教师的作用绝对不能少。有思想的老师才能培养有思想的学生，有创造性的老师才能培养有创造性的学生，否则，一切皆是“天方夜谭”。张老师就是这样有创造性的老师，在他的导引下，学生爆发了空前的解读文本的热情。他们用自己的心去感受文中人物的“心”，用自己的情去理解文中人物的“情”，用自己的爱去触摸文中人物的“爱”。在他们的眼里，课文中的“明明”、“爸爸”、“妈妈”、“阿姨”、“医生”、“捐眼膜的好心人”都是主人公，都是“心中有爱的好人”。这样的答案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这样的答案唱出了人间的“大爱”之歌；这样的答案深得新课标之精髓：“提倡多角度的、有创意的阅读”，“让学生在主动积极的思维和情感中，加深理解和体验，有所感悟和思考，受到情感熏陶，获得思想启迪”。
确实，文本是一个多层面的未完成的图式结构，有着许多空白点和不确定性，等待着我们读者用自己的感觉和经验填充文本的这些空白点。文本的解读是多元而不是单元的，这也是课改前后阅读教学的最本质区别。但鉴于教学实践的一些误区，很多老师把文本无限制、无节制的开放，构成了许多超文本阅读模式的泛滥（这在我的《阅读教学不要太多情》、《对双基教学误读的愕然》文章中都有阐述，在此不论）。然而在张学卫老师的课堂上，文本既放得开也收得拢，因为“学生、教师解读的创造性和文本的规定性是辩证统一的，解读创造性的翅膀是不可以任意飞越文本所不能及的地界的。②”《番茄太阳》学习过程中，学生的解读始终是以“爱”为“地界的”，没有“放羊”也没有“放牛”，而是在放风筝，风筝飞翔蓝天，可那根线还攥在老师手里呢。
然而，张老师的创造性解读又没有脱离文本。他始终让学生把心放进书本，调动学生的想象力，充分体悟作者的精妙词语，认真体验人物的动作表情，切实感悟人物的情感变化。例如，师生在学习“爸爸教明明摸番茄想太阳”的第3、12小节时：老师先启发学生“爸爸出现了两次，每次都在做同一件事情”，那就是让明明认识了生活；继而，让学生具体体察爸爸教明明摸碗、筷子、桌子的情形；如切如磋中，咀嚼“来回抚摸”的意思，领会父爱的深意；并由此指导学生感情朗读“爸爸”与“明明”的对话，学生都不由地读出了“爸爸”轻而慢的语调，同时也懂得了明明快乐、单纯、善良的源泉来自何方。在这儿，张老师没有任何的说教，有的只是细腻的引领，让学生自己去“读”和“悟”。像这样的精彩片断课堂上俯拾皆是，谅不一一道来。
无疑，张学卫的《番茄太阳》是一堂很有嚼头的好课。
这节课结束不久，张学卫就从河南洛阳调入了江苏丹阳。愿洛阳牡丹的大气和江苏梅花的品位熏染出一个更加优秀的张学卫。
来    源： 张学伟语文工作室
 作    者： 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 魏南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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