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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生也直》原文、译文和注释,
【注释】1.举:《左传·襄公三年》:“建一官而三物成,能举善也。”《论语·乡党》:“色斯举矣,翔而後集。”《孟子·告子下》:“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这里用为选拔、举荐之意。
2.错:《书·微子序》:“殷既错天命。”《论语·为政》:“举直错诸枉,则民服;举枉错诸直,则民不服。”《荀子·议兵》:“刑错而不用。”这里用为废弃之意。
3.诸:《诗邶风柏舟》:“日居月诸,胡迭而微。”《尔雅》:“诸诸便便,辩也。”《论语·为政》:“举直错诸枉,则民服;举枉错诸直,则民不服。”《说文》:“诸,辩也。”《敦煌变文集·燕子赋》:“穷研细诸问,岂得信虚辞!”这里用为辨别之意。
4.枉:《论语·为政》:“举直错诸枉,则民服;举枉错诸直,则民不服。”《荀子·王霸》:“是犹立直木而求其景之枉也。”《说文》:“枉,邪曲也。”这里用为不正、斜曲之意。
5.乡:《诗小雅庭燎》:“夜如何其,夜乡晨,庭燎有辉。”《左传·僖公三十三年》:“乡师而哭。”《论语·颜渊》:“樊迟退,见子夏曰:‘乡也,吾见於夫子而问‘知’;子曰:‘举直错诸枉,能使枉者直。’何谓也?’”这里用作动词,读向(xiang),意谓过去、刚才之意。
【译文】樊迟问关于人与人之间相互亲爱的问题。孔子说:“爱人。”樊迟又问如何能知道。孔子说:“善于识别人。”樊迟没有理解和明白孔子所说的话。孔子又说:“举荐、选拔正直公正之人,辨别并废弃出不正斜曲之人,就能使不正斜曲之人成为正直、公正之人。”
樊迟退下,见到子夏说:“刚才,我见了老师,问关于如何知道仁的问题,老师说:‘举荐、选拔正直公正之人,辨别并废弃出不正斜曲之人,就能使不正斜曲之人成为正直、公正之人。’这是什么意思呢?”
子夏说:“这话的内容多么丰富啊,舜有了天下,在众人中选拔人材,举荐了皋陶,那些不仁的人就离得远远的了。汤有了天下,在众人中选拔人材,举荐了伊尹,那些不仁的人就离得远远的了。”
【说明】如何能建立起人与人之间相互亲爱的关系,这确实是个问题,尽管孔子说了这么多,樊迟还是没有弄懂。当然,想要建立起人与人之间相互亲爱的关系,首先要会识别人,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才能与之建立相互亲爱的关系。想要,是主观愿望,可是客观事实却不能完全随从人的主观愿望。有的人他就不愿意与人亲近,你怎么办?还有的人,心理已经变态,坏得无法形容,想要与他建立相互亲爱的关系,那就不是仁了,而是助纣为虐了。所以,在建立人与人之间相互亲爱的关系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知人”,知人而后才能达“仁”,知人而后才能“举直错诸枉”,“举直错诸枉”后,才能使“不仁者远矣。”也就是子夏说的,舜知人而选皋陶,“不仁者远矣”;汤知人而选伊尹,“不仁者远矣”。如果说,一个国君所选的均是皋陶、伊尹这样的人,国君自己“仁”了,上行下效,全国的人民都能趋向“仁”,也就“能使枉者直”了。
(三)
【原文】叶公语孔子曰:吾党有直躬者,其父攘羊,而子证之。孔子曰:吾党之直者异于是。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其中矣。
直躬,据经典释文引郑康成注,直是正直的人,躬是这人的名字,郑本躬作弓。淮南子汜论训高诱注,直躬是楚国叶县人。攘,说文:“推也。从手,襄声。”段注引曲礼郑注:“攘,古让字。”后来作夺取之义讲。又引论语此处之义说:“因其自来而取,曰攘。”
【译文】楚大夫叶公语孔子:“我乡有一个直人,其名为躬,他的父亲偷别人的羊,他去证明。”孔子却说:“我乡的直人与此不同,父替子隐瞒,子替父隐瞒,直就在这父子互为隐瞒之中。”
证父攘羊,事虽直,但违背天伦之理,其中有诈,实不可取。父子相隐,出于天然,事虽屈,而理至直,所以孔子说:“直在其中矣。”皇疏:“父子天性率由,自然至情。若不知相隐,则人伦之义绝矣。”又:“范宁曰,夫所谓直者,以不失其道也。若父子不相隐讳,则伤教破义,长不孝之风,焉以为直哉。今王法则许期亲以上得相为隐,不问其罪。盖合先王之典章。”昔日法律依礼而制定,即在维护人伦常道。合乎伦常之直是为有道之直。背弃伦常之直,其直诡谲,而不可信。
(四)
【原文】子曰:“乡愿,德之贼也。”
【译文】不分是非的老好人,是道德的破坏者
乡愿这个词含义丰富,孔子所谓乡愿大概是指伪君子,指那些看似忠厚实际没有一点道德原则,只知道媚俗趋时的人。孟子所言大约是说言行不一,当面背后各一套的四方讨好,八面玲珑的人就是乡愿。这种人随波逐流,趋炎媚俗,更多的是指道德败坏的小人。孔子判断一个人的德行“不以众人的好恶为依据,应以善恶为标准”,这个当然是不错的,大是大非的原则问题是万不可妥协的。乡愿所指的伪君子成分定然是众人所唾弃的,所以俗语有伪君子比真小人更可怕,可见人们对这种乡愿的普遍厌恶。
【“乡愿”或作“乡原”。一乡之“愿”人或“原”者,何以成“德之贼”,致使夫子以少有的鄙恨口气痛斥之?前人考释不少,皆未惬人意。大约是当时流行的口语,用以指称“和事佬”一类人物。古代语词中许多现已辨认不出其初文本义,就不必费那劲;重要的是其社会实际用义。孔子在这里照样论而不议,无说明。好在《孟子》书末有答万章问的解释:孔子思“中道”(中正之道,即中庸)之士,不可得而思“狂”(志大而才不及),又不得则思“狷”(不屑与不洁者同污)。孔子曰:“过我门而不入我室,我不憾焉者,其惟乡原乎!乡原,德之贼也。”最好中道,不然进取之狂与洁身之狷也可造就,唯独乡原似有德而实害德,是不可教的弃材。孟子指出:这种人嘴上也“古之人古之人”大道理一套一套,似有道者;而“言不顾行,行不顾言”,真行事就反过来嘲笑古道热肠的特立独行之士:“行何为踽(jǔ)踽涼涼(独行艰辛貌)?生斯世也,为斯世也,善斯可矣(混得好就行了)。”八面玲珑,混得“一乡皆称‘原人’(好好先生)焉,无往而不为‘原人’(不论在什么情况下都吃香)。”孟子一语道破曰:“阉然媚于世者,是乡原也。”周之乡很大,“五州为乡”,万二千五百户中善不善全都讨好,确实需要骟掉主见、摒弃道德、无是无非、“阉然媚世”,才有八面溜光的人缘。媚君要阉过才放心,媚俗也先得自阉直性,而后众口叫好。乡愿不偏激,极似中庸,而最害中正,故孔孟皆深嫉之,又拿他没办法:“非之无举(举不出具体事例可批评)也,刺之无刺也;同乎流俗(迎合俗物浊流),合乎污世(任何污世浊政都谄媚);居之似忠信(好行小惠买人心),行之似廉洁(吃小亏占大便宜);众皆悦之(富贵不仁顺其自然,贫贱悲苦又能慰劝,故皆大欢喜),自以为是(左右逢源貌似公正、调和是非认识全面,唯乡原独是矣),而不可与入尧舜之道(什么都讨好,只不好直道仁德),故曰‘德之贼也’。孔子曰:‘恶似是而非者。恶莠(似谷之草),恐其乱苗也;恶佞,恐其乱义也;恶利口,恐其乱信也;恶郑声,恐其乱乐也;恶紫,恐其乱朱也;恶乡原,恐其乱德也。”(《孟子·尽心下》)乡愿以“阉然媚世”为宗旨,“众皆悦之”为资本,任何污世都能如鱼得水,任何正道都不可入。这一社会人心的病毒,极易蔓延而难药救。混人缘的人生哲学,中国智者传授有“善者吾善之,不善者吾亦善之,得善。”(《老子》四十九章)处世“贤文”有“为恶无近刑,为善博好名”“是非面前少开口,碰到问题绕着走”等一整套做人要诀,代代相传,深入公私生活。外国进口的就更直露了:“凡是现实的都是合理的,凡是合理的都是现实的。”同盛极一时的“有权就有理”(今天应补足半句“有钱更有理”)“道德中立”等乡愿信条配套,古今中西合璧,一时间流俗奉为话语霸权。凡现实都“合理”,过去革什么命?今日改什么革?在“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惨象面前,劝说世人承认其“现实合理性”“不可避免的规律性”,是人话吗?自盘古开天地,轻清与重浊就判然分出高下,仁义与厚黑、真善美与假恶丑的对立充满全部历史,是乡愿学说抹不去的事实。由于世多似是而非,才需要重温圣人之训以正本清源,明辨是非。】
(五)
【原文】 子曰:“古者民有三疾(1),今也或是之亡也。古之狂也肆,今 之狂也荡;古之矜也廉(2),今之矜也忿戾(3);古之愚也直,今之愚 也诈而已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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